甄甜甜甜甜

武士先生们,请继续走下去吧

【银高】sleepyhead

#ooc属于我

 
 

#掷骰子得来的paro卷子银×龙脉高

 
 

#HE 伪童话(……大概)

 
 

@宣宣  客官来恰点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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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某颗星球上住着一个孩子和一只大猫。没有人知道他们存在了多久,正如这颗星球。 

  大猫躺在风信花坪里小心翼翼抱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打了个滚。 

  山脉化为平地,平地又变成水流,它的小主人依旧稚嫩,它却已经逐渐能听到死神挥动镰刀的声音。 

  它需要女巫的帮助,黑猫呼噜呼噜蹭了蹭小主人的手心。 

  “我的小主人,您能送我一个女巫吗?” 

  “这是为什么?” 

  黑猫迟疑着,并不想让小主人担心:“书上说别人家的黑猫都有女巫。” 

  绿眼睛的小王子感到疑惑,『女巫』对阿尔塔纳意味着神秘和危险,但他还是点头。在漫长的生命里,他总是乐于做些打发时间的冒险。于是在西方的第九颗星子闪烁了三下后,他披上纯黑斗篷遮住身躯向地平线走去。 

  小王子来到了一条商业街,街上萧索冷清,满足女巫的“女”字的人都找不出一个。 

  如何找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 

  三天里他得到了各式各样的回答,第一个人告诉他黑发的女人便是女巫;第二个人则说女巫身上涂抹着油膏,用鼻子闻就能分辨出来;第三个人是个流浪汉,他大笑不止,指着教堂说“女巫”不就在神父的床上吗。 

  阿尔塔纳之子来到森林寻求妖精的帮助,妖精却同样无计可施。 

  “事实上我也希望找到女巫。她们偷走了我的扫帚。” 

  银白树洞中传出叹息声,妖精的身影仍隐藏在森林混沌的雾气之中。 

  来自遥远星球的小神明便问妖精,为何它不去寻找那位小偷。 

  妖精回答,饥饿让它丧失了妖精的力量,除了漫长的生命,现在它与人类别无二致。 

    真是幸运,我有用不完的金币和吃不尽的食物,分给妖精,它就可以帮助我找到女巫。 

  于是小王子从酒馆里买来裸麦面包、卷心菜粥和鸡蛋并投进树洞,妖精花了足足一天将它们吃得一点汤汁不剩,又告诉他,还不够,再拿些肉来。 

  小王子便走到城中,向当地领主的管家买下天鹅肉、培根条和牛肉卷,也投入洞中,妖精又用了一天将它们吃尽,又说,还是不够,有酒吗。 

  小王子只好为贪婪的妖精买来艾尔酒砸进洞里。过了一天,树洞里传来声音,要是有些水果就好了。 

  “你真是我见过的妖精中最贪婪的一个,你的诺言一文不值。” 

  小王子不再理会妖精的狡辩,用碎石子狠狠地击打在树根上,一直砸到他筋疲力尽才回到旅店。 

  凌晨时分,寒冷中小王子恍然转醒,一个穿着桃粉色纱裙的女子坐在床尾,形态像一只巨大的獾。 

  她小臂的肌肉像一片蔓延的山丘,高大的身躯将窗口的光线严严遮住,正用涂着粉色脂粉的眼睛哀怨的注视着他。 

  “你得对我负责。” 

  连声音都是沙哑,高大的人影接着弯下腰摸了摸脚趾。 

  “你砸伤了我的脚趾,我无法帮你找女巫了。” 

  绿眼睛的王子深深吸气,从包裹里掏出一个苹果,粉色的身影立刻改口,再次答应他帮助他寻找女巫。 

  第二天他们便启程。自称“卷子”的妖精一路聆听风的呢喃,跟随着牵牛花的指引一路向东前去。 

  “高杉。”妖精自然而然的如此称呼小王子,“再给我一个苹果吧。” 

  小王子拒绝了妖精的请求,同时质问妖精为何一路上一直用名字戏弄自己。 

  “嗳唷,这可不是什么戏弄。”身材粗壮的女性急忙辩解。“你瞧,我生而为妖精,与其他妖精没有不同,但当我被赐予名字,我就成了唯一。你是个神气的小国王,但世上还有数不清和你同样的国王,不送你这个名字,我可分不清。至于为什么是‘高杉’,那是我送给树朋友的名字。在我的故乡,那里有一棵杉树,每到冬天,它那些银色的闪亮叶片就会在高大的树干头顶跳舞,可爱极了,我一直留着这个名字,只等着送给一个好心人呢!“ 

  “好吧。”‘高杉’勉强接受了这个名字,将苹果递给妖精,打消了对妖精的质疑。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停下脚步,一把残破的扫帚正孤零零躺在小巷里,它的邻居们分别是碎花布料、一个珍珠发卡以及老鼠和灰尘。 

  妖精抹去木帚之上的灰,暗色的血斑便显露出来,妖精凑近嗅了嗅,面容皱成一团缩水的旧棉花。 

  “我讨厌这味道,没有妖精会喜欢。” 

  迫于无奈,妖精吸了吸鼻子,接着拎起试图逃走的老鼠倒吊在空中。老鼠吱吱呀呀的求饶,在逼问下告诉他们那些女人都被关进了教堂——离这里只有两条街的那一座。 

  “真是奇怪,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女巫。我在森林里挨饿几百年,却从未见她们伸出援手。”话痨的妖精跟在带路的老鼠身后,一边絮絮叨叨同坐在肩头的小王子抱怨。 

  高杉黑色的衣袍翻飞,变出一罐养乐多,用它堵住了妖精喋喋不休的嘴。 

  教堂太大了,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才爬到顶楼——女巫们被关押在神父的居处。 

     第一个女人头发乌黑,第二个女人身上涂满了香膏,第三个女人赤裸着躺倒在神父的床上。 

  银发的妖精盯着这些扭曲的面庞看了好一会儿,“好吧,我收回刚刚的话,看来这里的确没有女巫,没有女巫会坐视同伴死亡。”妖精接着变出一些花朵覆盖在她们因被抽干血液而形态恐怖的身体上。 

     离开教堂后,小王子有些失落,但还是认真的同妖精道了别,并安慰妖精总会找到能吃一辈子霸王餐的去处的。 

  “我刚体会到不用挨饿的感觉你就要离开,这太不公平了,至少要再送我一些食物吧!” 

  “听好了贪吃鬼,我不计较你没能帮我找到女巫的事情,其余的想都别想。” 

  “好吧,好吧,我明白——我是说,你非走不可吗?难道你的星球上有像这里一样数不清的食物吗?” 

  高杉倨傲的点头,表示那是自然,整颗星球都听从他的指挥。只要他想,他的星球可以一整年只生长养乐多。 

  妖精结结巴巴的称赞道,那听起来……真是太酷了,然后消失在旅店不见。第二天小王子正要离开,有人砰砰敲门,树精——戴着高高尖尖的灰帽,穿着黑色长袍,左手拎着那把洗干净的扫帚,右手里拿了根细细的棍子(据本人说那就是女巫的魔杖)。 

  “瞧,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巫就在这里了。” 

  妖精可怜的眼神让小王子想起了自己星球上那些每到冬天都会被冻坏的兔子们。一个优秀的国王不会对弱者的求助视而不见,尽管卷子是个没什么用处的懒妖精,他还是心软的同意了。 

  “我得为你取个新名字,‘银时’是我从前养的松鼠的名字,现在它归你了。” 

  于是银时正式成为了遥远星球上的第三名住客。 

   

  又是二百年过去,风信花开了一茬又一茬,小王子已长大,成了一个面容冷峻的大王子。每天清晨伴随着雏鸟的鸣叫,银时总能听到专程飞来的黄鹂同夜莺用歌喉赞叹阿尔塔纳之子的美丽,而当妖精压下加速的心跳,用这学来的话语夸赞高杉,却只能得到一个冷漠的哼声。 

  高杉将黑猫抱在膝头,轻轻梳理它的皮毛。大猫便问,“我的主人,你因何只字不发、紧缩眉头。”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死神挥着镰刀说,我们三个之中终将有人被镰刀亲吻。是你吗?” 

  大猫尾巴忽而停下晃动,接着神色平静蹭了蹭主人的手掌,“怎么会是我,或许是那糊涂的死神弄错了地方吧。” 

    “那就好。”高杉点头,眼中的疑虑却依旧深重。 

  它跳下膝头,不情愿的找到正在煮粥的冒牌女巫,请求她为自己做一件用来旅行的小斗篷。 

  “我知道你是妖精,你身上都是树皮的味道。”看到树精紧张的神情黑猫的尾巴更焦躁的摆动,“只要你做好这一件事,我会装作不知道。” 

  “你们主仆指使起人来真是一模一样。”树精停下搅拌锅中美味的鲜粥,深深叹气,“给我三天的时间。” 

  第一天过去了,黑色的布料上爬满了针脚,银时坐在躺椅里缝缝改改,一边问大猫它离去的缘由。 

  它——卧在温暖的地毯上,壁炉里的火焰噼啪燃烧,依旧感受到寒冷——不愿回答,只是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 

  “你总得给个理由,这样我才能给你的主人一个交代。” 

  大猫踟蹰着开口:“你得答应我不会告诉主人。”得到保证,它又开口:“阿尔塔纳拥的岁月太漫长,或许只有像你这样的妖精才能陪伴。而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猫精,用不了三天,死神的镰刀就会带走我。” 

  银时停下了动作,被黑猫警告别露出一副懦弱的表情。 

  “我才不怕死神,三百年前我就见过他了。我只是担心我的主人——怕他去找那以玩弄人为乐的死神做交易,白白被捉弄蒙骗。天然卷的妖精,到时你便说我独自去旅行,剩下的再不要提及。” 

  银时忽而对这只决意赴死的生灵感到抱歉,如果我是个女巫就好了。 

  黑猫嗤笑,神明也无法抵御死神的亲吻,何况是女巫,我只盼能在死神找上门之前带走危险。 

  随着太阳落山,第二天过去了。斗篷上针脚密密麻麻,却仍没有成型。黑猫不得不继续催促着,只因它感知到死神一再逼近。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快了,就快好了。” 

     树精一夜未眠,赶在第三天的黎明时终于织好斗篷,却听屋顶的黄鹂和夜莺又在交谈。 

  黄鹂说怎么办,那死神提着镰刀向这里赶来,意图要取走阿尔塔纳的生命。 

  夜莺问,他为何要做这样的事,阿尔塔纳之子从未招惹过他。 

  黄鹂回答,只因死神前些日子吹嘘自己的本领,便有人说你的镰刀再快也无法斩下永生之人的头颅。 

  夜莺又问,可他的镰刀的确无法做到。 

  黄鹂又答,所以我才担心。听说他要从那黑猫下手,取走它的性命后与阿尔塔纳之子交换,好逼他放弃永生呢! 

  黑猫从梦中不安惊醒,却见银发的妖精蹲在地毯上轻轻抚摸着自己。 

  “你做好斗篷了吗?” 

  “或许你不需要斗篷了,死神再无法伤害你们。”妖精站起身,将刚织成的斗篷扔进壁炉里。 

  大猫焦躁的转来转去:“银发的妖精,为何你身上树皮的味道正在渐渐消退。” 

  “是这壁炉烧太旺,木柴的气息太浓烈。” 

  “为何我的身上开始发痒,仿佛千年老树蜕去树皮,还散发出新叶的气息。你做了什么?” 

  “是屋外的橡木树苗发了芽,绿叶的气味传到了屋里来。” 

     “那为何你面色苍白,好像失血过多,又好像被抽干力气?” 

  妖精只回答说,我不能让一只黑猫冒险,更不能看着重要的人陷入危险,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之后死神果然没有找上门,黑猫的身体也日趋轻盈,只是树精——那树精渐渐沉默,每日盯着一片杉树叶子发呆。 

  这日,高杉抚摸着大猫,它的皮毛已恢复了往日的光泽。大猫问,“我的主人,你因何依旧紧缩眉头。” 

  “昨晚死神再次进入我的梦境,他抚摸着镰刀说,我们三个之中,马上有一人被刀尖亲吻。” 

  黑猫躺平打个了滚,“我说了,必定是死神犯了糊涂。” 

    “我也这么认为,他看出我的怀疑却又说,世上竟会有人主动放弃永生,他的镰刀已迫不及待要送上亲吻。” 

  银色的树精此时端着一锅肉粥走进小屋,舀进每人的饭碗中,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 

  “奇怪,你们怎么不看着饭而看着我?” 

   黑猫缩起下巴,不敢对上那两颗宝石一般的眼瞳,它能感受到死神的冰冷气息。 

  高杉抬头,慢条斯理的喝完了粥,他已知晓了答案。 

  “银时,你的头发怎么颜色淡了?” 

  树精支吾。 

  “错觉,是今日光线有些黯淡。” 

  黑猫望向窗外,分明是晴天。 

  “是吗。你的声音怎么变粗了。” 

  “失误,是今天忘记喝水。” 

  “你的眼睛怎么如此无神,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高杉并未得到回答,树精已然落荒而逃。 

  “又子。”高杉将大猫抱回地面,轻声叹息——焦急已像藤蔓缠绕上他,“我要出门一趟。” 

  黑猫的挽留这次未能奏效,阿尔塔纳之子注视着屋门掉落的一片杉树叶子,再次披上他纯黑的斗篷匆匆离去。 

  大猫急忙追去,从农田到山洞,瀑布到悬崖,夕阳落山前终于在后山找到了它倒在地上的主人。 

  死神已消去了他的外形,但刀尖还折磨着它的主人,阿尔塔纳之子失去了一只眼球,正强忍着晕眩撕下斗篷的一角做成了眼罩。 

  “我的主人,你为何要做这样的傻事?那死神分明是激你前去!” 

  “我只用了一个眼球,换了一个笨妖精的命,这不算傻事。” 

  “死神同您做了什么交易,要剜去你的眼睛?” 

  “将我的一只眼睛送给死神,条件是把我的一半生命分给那只树精。” 

  荒谬,这真是太荒谬了。黑猫心想。 

  那银发的天然卷将妖精的力量送给了它,已变成了一个人类。阿尔塔纳,一个阿尔塔纳怎么可能同人类分享生命。它的主人——死神愚弄了它的主人,剜去一只眼睛,又骗去他一半的生命——却仍对此毫不知情。 

  “疯子,你们都疯了……”大猫瞪大了眼睛后退,再不肯同它的主人多说一句,接着尖叫着跑远不见。 

  高杉扶着树干勉强站起——疼痛依旧伴随着他,恰巧看到树精垂着脑袋,背着行囊向自己走来。 

  “你……要离开了。” 

  “是的,你瞧,我现在再也做不成女巫了。高杉,我很抱歉什么忙也没有帮上。但是临走前,我有两件事跟你说。 ”

  高杉轻轻点头,妖精揉揉眼眶,吸了吸鼻子,接着说:“我一直都在骗你。我当然不是什么女巫,我甚至不是个女人,只是听了同伴的话才打扮成——”银时突然停下,他注意到高杉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并且拍了拍他的头。 

  “你……你早就知道吗?” 

  “没有女人会有这样粗的喉结,银时,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 

  树精因尴尬而红透了脸,低声嘟囔个不停,接着他抬起脸觑着高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既然这样,那他是不是不用离开了。 

  “我从未说过要你离开,你能留下我很开心。接着说第二件事吧,银时。” 

  “其实我已经不再是……算了,没什么事了。高杉,你呢,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高杉轻轻抚摸着眼罩,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你的眼睛——” 

  “没事的,只是想换个打扮,如何,好看吗?” 

  树精现在已完全露出了他本来的样子——肩膀宽阔、腰背挺直——标志着他已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屏息凝气愣愣的直说好看。 

  于是阿尔塔纳之子拉起他的手:“走吧,我想吃你煮的粥了。”

        黄鹂和夜莺唱着他们听不懂的歌儿,他们亲密的走在一起,回到了他们温暖的小屋。 


  遥远的某颗星球上住着两个大人和一只大猫。没有人知道他们还会存在多久,正如这颗星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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